1
「在一個合理的世界上,一個作家表達完意見后,只是會去從事另外一種職業。在一個競爭性強的社會,他就像政客一樣,覺得退出就意味著死亡,所以在創作衝動早已過去時,他還在寫。」
旁觀野夫清邁賣房風波兩個多月,我經常想起奧威爾的這段話。可能他不會想到,當作家們還沒有表達完意見,就被轉型到另外一份職業,也不見得就有好的收場。
清邁這齣戲,說它鬧劇也罷,悲劇也行,從頭至尾,充斥著真得不能再真的假面,以及假得不能再假的真相。
主角和配角沒有一個不控訴他人,而自己又同時被審判的。到如今,觀眾席和舞台已然不分,每個角落都傳來斥罵和嘲諷,間或一陣陣無恥的笑聲。
最著名的就是那天,野夫在東京一個簽售會上,以極其輕蔑的語態回應屠夫, 在場一眾男女脅肩諂笑的鬨堂聲。
野夫欠屠夫一個道歉,這群男女何嘗不是?
以名博利的圈子,退出就意味著死亡,認錯就等於被挫骨揚灰,所以就要不停寫,不停說。你就是再胡言亂語,也會撞庫蒙到幾個傻逼。
傻逼的崇拜也是崇拜,傻逼的人民幣不比其他人民的人民幣更賤。
確保自己不退場最好的辦法,就是儘力驅逐你看不順眼,或看你不順眼的人退場。
在清邁風波里,越來越多的人,就像鑽進了焊死艙門的零式戰機和回天魚雷,以慷慨社死,去製造敵人的社死。
一路追劇下來,一些看客會裁定演職表上全員惡人,另一些看客則誠覺事出有因查無實據,不如盡可原諒,把腎透支的補起來,他好你也好,攜手過好中國年。
死士會慨嘆野夫好心辦壞事,鐵粉會哀輓李承鵬虎落暹羅被貓欺。
當清邁房事的洋蔥一圈圈被剝開,兩人招致了空前的罵名,卻也收穫了絕後的共情。
可是共情者們既不救世也不救市,截至今天,並沒有一個人去接合院四期與朴墅的盤。
無論他們是偽善,還是真摳,總之,他們始終慷他人之慨,說最好聽的話,辦最難看的事。他們連尊者的痔瘡都想共一下情,唯獨不去共情一下苦主們。
如果說野夫為了賺錢幹壞事,李承鵬為了賺錢干錯事,還都符合邏輯,那些為他們強辯衛護的死士與鐵粉,除了一個「賤」,我找不到其他解釋。
共情犯們說了很多野夫等人自己都不敢說的髒話,比如說業主要為自己認知埋單,泰國房產本就那樣願賭服輸,不服你去起訴呀云云。
業主當然要為自己認知埋單,事實上他們也埋了單,但這是實然而非應然。業主傻 ,不代表就可以讓殺豬盤對他們予取予奪。
難道野夫買到了達爾文的獨家授權,要代表人類執行家法,清除這些低智商的同類?
復盤此事,如果沒有野夫的方舟夢和私函,業主們智商再低,也與清邁這個高端局搭不上線。輕信偶像,與其說是信徒的愚盲,倒不如說給偶像記下了良心債。信任越熾烈,責任就沉重。
從人類起碼的良知來說,讓一群人為信任你而付出他們餘生都難以挽救的代價,你肯定是有罪的。為你強詞辯護的人,比你還臟。
你或有愧疚,還很想拽來一條底褲遮羞,他們可是一絲不掛地炫耀渾身的臟病。
野夫能有今天的惡名罵名,為他詭辯的人功不可沒。
2
至今,為野夫辯護的人沒有一個喊話讓他拿出傭金——先不管那傭金究竟有多少,來退賠給業主。他們志在維穩,並不想探究是非。
反倒是野夫,在王局採訪中表態要賣房賣血補償業主,比較克制地表達了悔過之意。
當然,他是不會退賠業主一分一毫的。他要真想退賠,動用傭金就是現成的,何必搞得那麼悲壯,又賣房又賣血的。
要說賣國內的兩套房,他現在還敢回國嗎?又要賣血,他六十多歲一腸癌患者,免費輸給你,你敢要嗎?
還不就是繼續吹大話,玩袍哥的口炮,就像當初韓女士質疑合院的產權和建築質量,他掀起上衣,表演三刀六洞的江湖氣一樣。
野夫沒有坦白傭金的總額和去向,王局也沒問傭金去哪兒了。也可能是問過,但被野夫剪掉了。
這次輿情中,據說野夫和李承鵬都要求在播出前審核內容,倘若只是為了保真本人表述還好,就怕為了文過飾非。
前文我援引了屠夫「殺豬盤「的說法,此說法並非全體討論者的共識。相反,很多人認為:野夫一直活在舊江湖裡,不懂現代商業,超出能力範圍去承諾去操作,最終被捲入風暴。
就差明說野夫也是受害者了。
這套邏輯對野粉死忠很有誘惑力(或許根本就是語出死忠粉),卻無法解答一個疑問:如果野夫和他的業主都很江湖,大家共享同一鍋俠義和天真,那為啥自始至終,被砸鍋的只有業主,而野夫卻賺得盆滿缽滿?
從結果看,辯護不成立。
3
再說起心,野夫對王局說,2022年泰國政策有變,導致他2020年私函所承諾的要件無法履行。至於2022年泰國究竟咋變的政策,野夫並未提及。
我能查到的,泰國土地法最早於1954頒布大綱,后不斷增改內容,在2022年並未大的變動。
非要說變動,那是泰國有關部門試圖放寬本國土地對於外國人的准入制度,遭到一些高官和媒體的質疑。針對外國人經商設立公司的法律,則頒布於1996年,在2022年也沒有大變動。
新聞報道顯示,針對外國人通過泰國人虛假代持,以及辦理空殼公司變相持有泰國土地的行為,早在疫情前泰國政府就開始大規模打擊。
而虛假代持,再以3個三十年租約確定權益,正是野夫在2020年10月5日《購房私函》中承諾給業主的持有方式。在這份私函中,野夫還說,「你只花了國內五線城市的精品公寓價格,就永遠擁有了一個泰國獨棟別墅,且永久持有花園土地。」
而這一切,野夫私函稱,「基本未聞法律風險」。
現在,一些人把罪錯歸咎於粉絲的輕信盲從,卻置野夫白紙黑字的私函承諾于不顧。顯然,這些豪傑是把自己當獵手而不是獵物了。
退一萬步,即便2022年泰國政策有了一些不為人知,但偏偏野夫知悉的劇變,那麼現在有足夠證據顯示,在2022年之後,野夫還在用同樣話術招徠新業主入戶。詳見《圖解清邁殺豬盤3》
我在清邁的一位華人讀者告訴我,2023年二三月份,野夫當時同時售賣合院四期別墅和清邁一號公寓,他發現合院的土地還未分割,就問野夫以後能否分割。
「他頓了一兩秒鐘,說可以,」這位朋友說,「我就知道其中有詐。」
諸多證據顯示,野夫在開售合院別墅時,明知這是一塊度假村用地,根本無法分割成幾十棟別墅的土地產權。再加上為了多蓋房多賣錢,擁擠的小區內連消防通道都省去了,根本通不過消防和環評驗收。
2023年2月24日,也就是清邁那位讀者朋友造訪合院前後,重慶師範大學教授唐雲致信野夫,協調他在合院四期盲購的別墅的產權問題,是目前能被確定的最早牽出此問題的書面證據
唐雲在信中說,「但近來看群里,關於產權問題有些出乎于原先之預想,也不似之前所得信息之表述……」——野哥的承諾放鴿子了。
「在我印象里,強烈地佔據主要意識的是這樣的信息:地權九十年租用、地面產權永久,地權發生變更,不影響地面產權。」——唐雲中文系教授,應該沒有會錯了野哥的意吧。
「但,似乎甲方對產權的辦理沒有推動,亦未辦理過戶手續……」唐雲此時還不知道,這不僅是「沒有推動」,而是根本無法推動。
唐雲的這封以「野哥好」開頭的信本意在維權,卻極盡婉轉曲折,其情也純,其鳴也哀,彷彿要求野哥踐諾,就要欠對方八輩子的人情。
很好奇,野夫讀到唐雲這封信,心中可否閃現一絲惻隱和不忍?
唐雲信中,列舉了幾句購房合同中對於土地產權的約定。而我從合院四期到朴墅,現在一共掌握三份合同。
接下來,我分析一下這三份的文本。
此次風波中,筆力甚健、披露最多細節的合院前業主韓女士,與開發商的合同簽於2021年9月3日,與唐雲簽的屬於同一份格式。
這份因為違法而不能在泰國官方備案的合同,對土地權約定:
請問,按照這份合同,野夫遵守承諾了嗎?——不過,有些人還可以說這是開發商簽的,與野夫無關。
請注意第一張圖中,「乙方購買的別墅及紅線範圍內所屬土地所有期限為永久」,所有權永久,卻沒寫這權利屬於誰,非二三十年刀筆老吏,實在沒法擬得這麼玄妙。
合院另一退房業主,初一女士的合同簽署於2023年1月12日。按照野夫所述,此時已經是泰國政策劇變后的第二年,為啥野哥還要賣給初一這棟別墅呢?
先擱置這個問題,且看其對土地權的更新約定:
與韓女士的合同比,第五條第2款刪去了「甲方承諾自房屋交付之日起兩年內,完成單棟土地分割手續。」
是不是甲方是從前期退房者那裡吸取教訓,刻意為初一女士等新業主定製了新條款?
初一女士簽約一個多月後,野夫見到我那位清邁華人讀者,還口頭承諾產權「可以分割」。
在合院退房業主中,很多都是按照野夫要求找了接盤的。堅持不找人接盤,只退給開發商和野夫的,有前文提及的韓女士,還有這位初一女士。
初一女士騰退後,野夫找來前財經記者白兆東接盤,初一心有不忍,不顧自己被套待解,力勸白兆東不要買,白也因此逃過一劫。
請問,跟野夫這位「江湖第一袍哥」比,這位女士的人品和俠氣在上還是在下?
在合院四期后,野夫又售賣朴墅的別墅。我手邊有一位朴墅業主2023年3月與開發商簽署的合同,其對土地產權約定:
跟合院四期的兩份合同比,朴墅的這份合同顯然更加精緻。但業主們發現,「共同去土地廳辦理過戶或長期租賃註冊登記手續「,其實是將房產商的確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。
「辦理過戶」只能過給泰國人,「長期租賃註冊登記「也必須將產權讓開發商的泰國妻代持,並且租賃註冊成本不菲,全部由業主承擔。
朴墅現在只有寥寥幾戶——其中包括陳懿女士辦理了一年一度的租賃手續,代價就是將房產掛靠給泰國人。在泰國官方資料中,那幾個泰國人才是業主。
4
野夫在私函中所說的3個三十年長租約,或者辦個空殼公司代持,在泰國的風險和成本都很大。根據目前披露的信息,在合院四期和朴墅三年多的售賣中,野夫都沒有明確告知業主這些風險和成本。
現在,合院四期的產權歸屬中國開發商陳子鳴的泰國妻子Smile,Smile比陳子鳴年輕十幾歲。合院業主聽到的說法是,陳子鳴與中國妻子離婚,娶Smile是在2023年,「還是野夫為了應對泰國法律風險,特意給子鳴出的主意。」
陳子鳴前妻也離婚不離家,銀行賬戶也曾提供給合院業主以接收房款。她除去陪女兒在外國讀書,經常回合院長住,曾在一次酒後,哭訴她為合院四期所做的個人犧牲。
朴墅的開發商有兩位,王鴻贇與王雲紅。除了找到泰國人代持的幾戶,所有業主的房子和土地在法律上都歸屬於兩位王先生的泰國妻子們。
清邁風波起之後,很多人疑問既然屠夫稱之為殺豬盤,為何不見有現業主公開維權,還有人質問屠夫等人無事生非,兩個樓盤業主安居樂業,與野夫和開發商融融泄泄,更有公知援引交易合意等概念,來為野夫辯護。
可惜事實是,兩個小區有很多業主只敢在私下裡表露不滿,誰都知道,一旦公開維權,不但將面臨國內追究違反外匯管制甚至洗錢犯罪等追究,在泰國小區內,也隨時會被法律認定的業主趕走。
別說中國購房者們法律上絲毫不佔理,即便有點小優勢,泰國司法實踐可不比某國,會給洋大人以超國民待遇,往往都是站親不站理。
再加上,還有這個:
就問你怕不怕,設身處地,將心比心,你敢振臂高呼嗎?我絕對不敢。
在合院四期和朴墅購房的中國業主先在中國違了法,搞這麼多購房款走「對敲」。到了泰國,從土地到房產,再到居留簽證等方面處處違法,就像一件百衲衣,到處都是洞,補不勝補。
野夫一方面評價中國水深火熱,呼籲危邦不居,號召大家跟著他清邁購房,登上方舟,適彼樂土,誇耀泰國是何等地法治和文明。
轉過臉到了泰國,袍哥帶頭違法。虛假承諾、蓄意詐欺如被追究,是要坐牢。即使最小的問題,以養老簽居留,做置業顧問還是開發商,被查獲的都會被驅逐出境。
如果他在中國還可以 「惡法非法」而不遵守相關法律,但到了他念茲在茲的法治樂土泰國,為何也這麼不講究?
要是這樣玩沒問題,是否跟著野哥混,天下就沒有野粉們必須遵守的法律了?
我無意臆斷野夫刻意在打造某種模式,但一條邏輯顯而易見:
兩個小區的業主在野夫的招徠和引領下,不斷共罪最終均罪,加之還有業主做了野夫下線再拉新業主吃傭金,大家對野夫等人雖有不滿和不睦,但基於致命的利害盤算,關係就很容易「超穩定」。
業主群體的權力結構也不斷進化,以野夫為塔尖而搭建了一個金字塔結構。所有人都明白,得罪野哥和開發商,在清邁意味著什麼。
只要合院四期和朴墅的房產還能繼續找到接盤俠,流動性充沛,價格體系不崩,這個生意就可以不斷滾雪球。對業主對開發商,野夫都是哥。
能威脅這個超穩定結構,只有李承鵬這樣的新大佬,或者屠夫這樣的資深輿情製造者。
後續事實大家都看到了,李承鵬查問不周,身陷粗暴卻很管用的營銷套路,被套牢被共罪,一直投鼠忌器而隱忍,卻最終名利兩空。
屠夫的「勝利」,也來得極為僥倖。
5
野夫方面指稱李承鵬從2023年秋,就開始慫恿屠夫等人發難,到2024年冬捲土重來,引火燎燒野夫。據我所知,這實在冤枉、也高看了李承鵬。
兩年來,李承鵬確實在線下朋友圈多次痛陳遭野夫坑騙,但他也沒膽子把事情搞大。無論他再憤恨野夫,但兩人早已俱榮俱損。
這也是野夫操作朴墅拉李承鵬入夥的意外之喜,當他成為眾矢之的之後,將污水惡名都歸咎於李承鵬在後使壞,一來以共同的仇敵,強固業主和鐵粉的金字塔結構;二來也可以向輿論場貢獻一個陰謀論劇本,為自我辯解和以鄰為壑騰挪出空間。
一出鬧劇只有一個奸角,那就是國人皆曰可殺。再多出一個奸角與老奸角互撕,局面就複雜喜慶多了。新奸角要是再一著不慎,颱風欠佳,喪失觀眾緣,那必然會背半口鍋過去。
這是一個看客更關注男嘉賓帥不帥,女嘉賓胸大不大的輿論場。在這個場里無限制格鬥,除非你出手就KO對方,否則幾個回合下來,都會滾你一身糞水。
這樣說,並不代表我認為李承鵬無辜。相反,他和野夫有幾點很相似。
首先,應對失措。
前文說到,野夫在合院四期和朴墅售賣中,雖涉嫌詐欺,直至誑來李承鵬做下線,搞得對方跟他割席,但直到2023年屠夫第一次發難,他的基本盤還是很穩的。
最大的問題不是屠夫發難,而是野夫等人的應對。野夫又是私信,又是回帖,還搞了一封公開信,高姿態斥責屠夫無中生有,一開始還試圖詐屠夫,說自己曾在後者落難後援助過其家屬,屠夫一查問並無此事,你裝逼充大沒事兒,但把我當腦殘,這仇越髮結得大了。
很多野粉開始群毆屠夫,還有一些公知開始為野夫站台,這激起了屠夫強烈的情緒反彈。本來以公益之名的追問,現在捆綁上他的私人信譽。
你野夫要臉,我屠夫不要嗎?你退出就意味著死亡,我難道不是嗎?
男人之間,被當成仇敵都沒有被蔑視更讓人意難平。兩夫的梁子一旦結下,不是你清場我,就是我社死你。
屠夫第一次鎩羽而歸,敗在沒有證據。但你野夫處處留痕,一旦哪天冒出一星半點的證據,就必然星火燎原。
李承鵬那廂,也高估了自己對於輿情的引領能力。「別人懷寶劍,我有筆如刀」,可是別忘了,你手上要是沾滿shit,就握不穩那把刀。
李承鵬與屠夫關係一直很不錯。屠夫至今還比較敬他,已經到了減損屠夫公信力的地步。
李承鵬回之以什麼?屠夫2023年吃癟,他除了沉默和旁觀,做了什麼?
屠夫2024年第二次發難,李承鵬本來還有個窗口期止損,但他繼續僥倖,直到被好幾個人點名要求出來說清楚,他好像還在寄望于輿情的自然消退。
他忘了,屠夫和野夫任何一人被輿情烤到極限,都會拉他出來,逼他自證清白。
而清白,只能來自祖國和群眾,你自證是出不來的。
在危機公關中,儘早公布對自己不利的事實,不但態度上能加分,還能避免這些事實經對方放送,當板磚扔砸過來。
李承鵬解釋他忍辱負重,戒急用忍,只為產權問題能和平解決,在我看來多少有點做作。你最後上鏡頭整兩期,產權是更好解決了還是更難解決了?
野夫更是如此,對著鏡頭又要賣房又要賣血,大不了以命相償債,滾刀肉在鐵板上燒得滋滋響,既然你說自己不是開發商,可你倒是公開懟開發商一句呀。
第二,倆人都有些自大和貪婪,不知尊重暫處下位的人。
野夫清邁設的局,其貪婪世人都看得到。而狂妄自大,讓他自信可以長久控盤,也讓他遭遇屠夫質疑后,輕視對方並肆意折辱。
他並不清楚被屠夫盯上的後果。2024年冬天,當野夫和幾個老夥伴還要在清邁的歲末年初搞遊學,順便推銷合院五期時,屠夫捲土重來。
等初一女士和韓女士也先後抵達戰場后,野夫敗局已定。
同樣,野夫當時也不清楚,在退房時刁難折辱這兩位女士,也為未來埋下禍根。
尤其是韓女士,孤身帶著一雙兒女在清邁陪讀,入住合院后,從車位到水源,到高價電,高物業費再到產權等問題,一直站在全體業主的立場上維權,因此遭遇野夫等人的孤立打壓,連帶孩子也跟著受白眼和窩囊氣。
屠夫二次發難后,韓女士又被野夫死粉任樹德肆意謾罵。在將孩子安頓后,韓女士立刻發文,把幾年來對野夫等人的觀察和記錄陸續推出,第一袍哥的真面目,讓各方驚愕。
這不是一個女粉的吃醋,更像是一個母親的復讎。
野夫至今未有任何公開回應,他應該清楚,韓女士還是手下留情了。
反倒是野粉惟恐不夠亂。在任樹德鐵釁韓女士后,又有野粉罵兩位女士為「毒婦」。既然知道她們很毒,幹嘛還要激惹她們不斷放料,不管偶像的死活?
還有人指稱兩位女士是跟野夫有情感糾葛,愛而不得才站出來發難,卻始終沒有提供證據。話又說回來,有無情感糾葛,並不影響發難的合理與正當。
有些老男公知仗著一副男性生殖器,以男女關係來消解是非,實際是惡意滿滿的性別歧視。他們以尊者和聖人自居,迷之自信,認為是女的就該跪舔自己,多幾個女的就會雌競爭著上位,都會虔敬供養,讓他軟飯硬吃,完全無視,也不敢對視女性的人格和尊嚴。
這套認知、邏輯和話術,和他們的生殖器一樣越來越腐臭和沒勁兒。自作孽,必招災。
在合院與朴墅的售賣中,野夫刻意打造鑽石王老五的身份,以引流中老年女粉下定。這在業主中是周知的事實,洗不掉的。
再說李承鵬,他能有今天,有知識分子轉型商業水土不服的共病。比如,他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房產中介的身份,收的傭金呢,也美化為「辛苦費」——你有多辛苦才能分到那麼多錢,心裏沒數嗎?
在野夫方面放出去的聊天記錄中,李承鵬的語調和話術,都看不出他對客戶們應有的尊重。很多文化偶像視粉絲為流量池,這次很多運營粉絲經濟的大V也樂於為李承鵬辯護。
可你是李承鵬呀,你得有點堅持,有所為有所不為。
更大的隱憂,也早潛藏於李承鵬與王亞軍的關係中。
如果李承鵬看不上王亞軍,那就一天也別跟對方合作。如果想合作,就要尊重人家,至少把當個人看。
最要命的,既然大部分房子都是王亞軍賣出去的,你李承鵬憑啥分一半?
分錢時,你二一添作五。分謗時,你一推六二五。你就是秦檜,也沒法這麼處朋友吧。
在介入朴墅售賣后,李承鵬和王亞軍這對組合究竟是啥關係,是合伙人還是主僕?
如果是合伙人,那就公平分配,該你的簽的名你得簽,不該你分的錢你也別拿。
要是主僕,那主子就要扛起大樑,簽最多的名,拿更多的錢,扛更大的事兒,挨最狠的打。
退傭金那個環節,給李承鵬加分不少。但他做得同樣不講究。他至少應該聽一聽王亞軍的意見,把賬算明白,也算到明處。
凡是應李承鵬之名而投奔清邁的業主,無論簽名中介是李還是王,都應該退掉傭金,而不是自己關起門來算賬,退幾筆后再關起門來萬事大吉。
李承鵬那套房吃的幾十萬優惠,本來也應該有王亞軍的一半。在開發商和野夫的核算規則里,李承鵬和王亞軍是一體的,而且傭金與兩人應繳房款也攪成了一鍋粥,李承鵬無論房款少付,還是傭金多拿,都切的是王亞軍的利益。
這也是李承鵬罪錯遠比野夫輕,卻被並膀拴起來挨罵的原因。他只是精明,卻不夠聰明,更不撇清。
到今天,王亞軍還沒有真正背刺李承鵬,李承鵬提到王亞軍也頗為客氣。這可能是他最禮遇王亞軍的時候。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呢?
狂生與妄人,往往就在一念之差。
但我還是要說一下,為錢做錯事不同於為錢做壞事。很多讀者還在期待李承鵬的蛻變。清邁困不住李承鵬,李承鵬才能困住李承鵬。
也希望野夫能走出躁鬱,直面苦主們的不易,拿出誠意和傭金(還有差價)來,幫鄉親們止點小損。
最後,談點私人感悟吧。清邁這事兒,該發言的都已經發言的,很多還是我的江湖故人。其中還有一些人還隨口雌黃,以至於顛倒是非。
大家就笑笑得了。
再回到野夫那封私函,如果它出自皮帶許之手,最後也搞成了灰產黑產,不幸還套住了目前為野夫辯護的公知們。想一想,他們會怎麼評論?
他們對野夫的要求,比對皮帶許還低。跟他們,還有什麼好說的?
只能送他們兩個字,「滾」。
修改於